第五十八章
“自我炼成：25.7％。”
“自然之力：65.2％”
“创造之力：1.08％。”
“生命之力：1.1％。”
随着灰猴完成了天篆地卷的记载，封神榜上，姬羽的梦之灵也在缓慢成长着。
他看完了白猿新写的记载之后，给出了肯定的表示。
但白猿却没有表现得非常喜悦，相反，从他的脸上能看出一抹愁绪。
“你在担心什么？”姬羽问。
“王啊，你说这贪婪之心真是可怕，现在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又开始担心我的命不长久，没办法记录下多少，
我想以王的寿命，恐怕千年的岁月也困不住你吧，
我并不是害怕死亡，只觉得有些可惜，那些即将发生的故事，恐怕大部分，我都看不到，也留不下来了。”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但凡事总该有个解法。既然觉得可惜，那就培养你的徒弟，你的学生，你所留下的信念和知识，一代一代随着史书传下去，那样不也挺好么？”姬羽回应。
“可是，想要记录历史，需要做好非常大的准备，那是需要曾经的神明文字和文法体系，才能够实现的。王所创造的器具为我抹平了这些，可我又该如何将这东西传递下去呢？”白猿挠了挠头。
“如果让我提一个不太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你最中意的学生，将天篆地卷最后交给他，再由他挑选下一任，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是个‘不太好的办法’。”
“是啊，这样子传承的话，过不了几代，天篆和地卷就会失落吧，或许传到最后甚至没有人知道它们被创造的意义是什么，只被当作是神明留下的宝物而争抢和私藏。”
苍兽忽然抬起头，漫天飘荡的白云映入他的眼中。
白猿的担心是正确的，他不可能无限制地创造用来记载历史的器具，况且像他这样的生灵本身也少。
历史的传承，是白猿的梦，也是姬羽养育自身梦之灵所必须的。
他得在世间的夹缝中留下更多刻痕，留下更多如同泡沫般的记忆。
“白猿，你听说过何为桃李满天下么？”姬羽忽然说道。
“原谅老猿浅薄。”白猿摇头。
“从这天下的生灵中，多挑选一些中意的吧。然后，从天篆地卷中你所学到的文字、文法，将它们传授出去，你可以加入自己的理解和修改，它们脱胎于神的知识，更将自成一脉，如果成功的话——这将成为原始的神话世界中文明的起源。”
“提取神明知识的精华，这恐怕很困难。而且，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恐怕环境也不具备。”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你可以往这个方面做准备。”姬羽的目光里藏着什么，“你总说自己没多少日子可活，我想最起码，十几二十年的时光总是有的，再过些时日，神话世界的环境，或许会发生变化。”
“王——”白猿张口之后，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姬羽在地下得到了什么不能透露的东西，或许其中，就包含了决定这个世界前进路线，乃至于存续与否的秘密。
姬羽不再说话，他转过身，额间一抹淡蓝色的光晕浮动着，道给予他的生命之灵联通了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曾经姬羽吞噬过普通的命之灵，但他被那灵拒绝了，或许那时候便是因为他关于生命的部分还没有开启。
那现在呢？
“白猿，借你的灵一用。”姬羽说道。
“王要多少，随意拿去便是。”白猿也不含糊。
他的命之灵脱离体内而出，纷纷汇向姬羽。
命之灵涌向姬羽的额间，那抹淡蓝瞬间变亮了一些，像是在回应那般。
他被命之灵接受了。
这也印证了姬羽的另一个猜想，被灵接受并不需要吞噬血脉，只要得到浓度足够的灵也是同样效果，而对释放者来说，这完全没有任何害处。
对于低等的神话种来说，至少在获得灵上，杀戮与吞噬并不是必须的。
淡蓝的那一瓣也变得清澈了一些，果然就像姬羽猜测的那样，命之灵对真正的生命之灵，能够起到补完的作用。
“生命之灵：2.2％。”
封神榜上的数字也说明姬羽的猜想没错。
生命力和畸变力，这两种形式融合之后，他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多。
他忽然有了想法，于是一个眼神，顿时不远处的山泉涌上天空。
这些承载着最初生命的液体汇聚着随后开始浓缩，生命之灵的蓝光包裹它们，生命和畸变两种元素一同加入，随后——
那半条山泉水被压缩成了连一滴都称不上的大小，随后在畸变之下，异常的生命力从内部涌出，淡淡的金色从里向外绽放。
“这是......神之水？！”白猿又惊又喜，他的王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但显然，这一小撮液体的颜色相比真正的神之水来说，还是黯淡了不少，并且很快的，这不稳定的畸变让它像是沸腾一般开始冒泡，随后四散崩裂，散作漫天青烟。
“还不是，但收获不小。”姬羽微微一笑。
他这次突发奇想的尝试，说明了神之水的创造路线大抵就是这样，他会失败，或许是缺了什么，也或许是生命之灵还未成熟。
神之水和墨斗有关系，而生命之灵又是创造墨斗的工具之一。
如果姬羽没有猜错的话，曾经的人类，掌握了包括自然、生命、创造在内的多个方面力量。
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消失了，遗留下来的，只有自然和不完整的生命之力。
该上路了，既然道的踪影无处寻觅，他就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接下来要找的东西，是原核。
曾经人类留下的，能够帮助神话种提炼自我，走向涅盘的遗物。
“走了。”姬羽的声音跨过皑皑白雪，叫住了正在张牙舞爪跟那新生的凤与凰交流的鲲鹏。
她花了很大劲，帮助曾经是小红狼的他找回了全部的记忆，也让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凤并不排斥这个天降的兄弟，毕竟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也是祁连妖主的受害者，这让鲲鹏松了口气。
“那，我走啦。”她挠了挠头，一个转身便撞倒了身边的一棵雪松，体型的变大她还没有完全适应。
“嗯，等我也变强之后，回来找你。”他报以微笑，看着那个金色的身影越走越远。
“你想跟她一起去的吧？”凰问，作为同源兄弟，他能感受凤的想法。
“等我足够强大了再说吧，飞蛾扑火的事情虽然说着伟大，但实在很傻。”
......
“白泽，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呀？”
鲲鹏快活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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