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瞪大了眼睛,倒是不担心被人扇脸。他只是没想到会面临这局面。这伙贼人究竟是哪钻出来的,一个个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磨磨唧唧,快走!”
林纯被推搡着踉跄两步。
最后被塞进小帐篷,帘子一关不准出去。
他坐着发呆,眼前却不受控制浮现仅有两面之缘的林风,想知道这股亲近情绪从何而来。看守给送餐的时候,林纯还不死心打听。
万幸,这看守不是啥精锐,嘴巴也不严。
用最昂贵的佩饰打点,将人嘴巴撬开。
看守听他问的也不是啥机密,贪婪之下被打动了:“你说那位大人物啊?她姓林,单名一个风字。说起来跟你还是一个姓呢。”
“林风?你说她叫林风?哪个风?”
“刮风下雨的风吧。”
林纯如遭雷击,半晌没反应过来。
林风这个名字他是不陌生的,因为他的亲妹妹也叫林风。几年前曾祖父传来家书,支离破碎的一家人才重新联系起来。在家书中,他知道自家小妹被人救起,赐名林风。
“她字什么?”
看守不乐意:“姑娘家的字能随便问?”
林纯不耐夹起眉头,不经意露出几分强势:“她不是什么姑娘家!忌讳字被人知道的姑娘在内宅,这是军营,有什么不能提的?”
看守听了也发怒。
冷笑一声捏着玉佩走了,透过营帐林纯能听到他啐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纯像是被人抽去脊骨瘫坐在地。
理智告诉他,此林风非彼林风,但情绪上又揣着一丝的希望。这份希望糅杂太多复杂情绪,是对阔别多年亲人的思念之情,也有不纯粹的,利用她脱离眼前困境的念头。
这念头似魔鬼缠着他,让他无地自容。
若能活着,何必求死?
另一边,林风也跟沈棠述职回禀。
别看她是文士,但在混战之中,【尸人藤】发挥的威力不比任何一个武将弱,波及范围更广,特别是在攻城环节还有奇效。【尸人藤】有一定腐蚀性,能加速城墙衰败。
这玩意儿搭配投石车,一丢一个坑。
只是战事密集,【尸人藤】损耗速度太快,林风不得不趁着闲暇时间搜集饲养蛊虫的材料,天天转得跟陀螺似的。若是往常,交代完就要回营帐抓紧时间补觉,这次却一反常态提了个陌生人:“方才过来瞧见武卒押着一名面生青年,是敌人派来的使者?”
“嗯,做梦想双赢,我给回绝了。”
林风又问:“他叫什么?”
淡定的沈棠不淡定了:“问这作甚?”
心中警铃大作。
林风在她身边长大,这么多年就没见林风对哪个陌生男性有兴趣的,不是一心沉迷修行就是埋头工作。但沈棠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她懂得堵不如疏,与其一棒子打死倒不如善加引导。若林风春心萌动对男色有兴趣也可以尝尝。仅限于尝试,禁止轻易动心。
林纯的长相……
思及此,沈棠蓦地萌生另一个猜测。
自己或许是误会了:“他叫林纯。”
字什么不知道,林纯也没提。
“说起来,都姓林,一个叫林素,一个叫林纯,听着确实像亲兄弟。”沈棠视线落到林风身上,看到后者瞳孔变化就知道这才是真相。林素的亲兄弟,那就是林风兄长。
林风:“那应该不会错了。”
秉持着爱屋及乌原则,沈棠对林纯顺眼不少。她本来也没打算非要林纯如何,对方又多林风兄长这层身份,沈棠更不可能要他死。
“你们兄妹,叙叙旧?”
顾德几人没想到林纯居然是林风兄长。
这世界有这么小吗?
又想到刚才故意呛对方,一时有些讪讪。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林风面子上,顾德也愿意给林纯一点面子。要是让林风知道自己当众逼得林纯红温破防,日后共事会尴尬。
林风却道:“不用。”
得知林纯身份,她没多少心绪起伏。
兄妹重逢这份浓烈感情已经在她跟林素见面的时候体验过了。说起来,她对林纯的印象比对林素还少,兄妹俩年纪差距太大,玩不到一起。以前的林素还会在晨昏定省的时候逗逗林风,早早行过冠礼的林纯要端着大人架子,虽是亲兄妹也要避着社交距离。
沈棠也不插手。
林风向来能妥善处理好一切。
她没有主动去寻林纯,反倒是林纯求见她的消息先传过来。林风收到信,怔了怔。
“呼——”她吐出浊气,“那就见见。”
命人去准备一桌子北地的小菜。
不多时,林纯被带过来。
林风一人独居,为了配合大军疾行,她的营帐陈设简单,几个大件也是生活用品。
两个成年人同在一个营帐,本来还算宽裕的空间立刻显得逼仄。林风瞧着林纯,林纯也看着她的脸,兄妹俩隔着几步距离,相顾无言。林风最先打破沉默,抬手示意林纯道:“兄长,请坐。”不用刻意去印证二人血脉,仅凭双方之间的感觉也不会认错人。
林纯下意识拱手行礼。
行到一半僵住。
难言尴尬气氛在空气中流淌,林风佯装自己没瞧见他脸上的窘态,兀自落座斟酒:“这些年,家中可还好?父亲他们身体如何?”
“父亲他们就在城中。”
林风想要见,很容易就能见到。
兴许还是破城之日,在俘虏人群中瞧见。
林纯又道:“身体……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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