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意猜不准殷铮在想什么,她只是想劝他。
东陵虽然是殷家的封地,可不代表是一直稳固的。此地富庶,民生安乐,海上往来船只的贸易,他手里又有独立的兵权,京城怎能不忌惮?
仅仅凭着一个长公主母亲并无什么用,他在皇帝眼中就是姓殷。
“你不懂,”殷铮道,晚风让他的声音更加寒凉,“还有……”
他顿住话语,朝着她一步步过来,直到看清她眼中的亮光,“我不想听妙儿说这些。”
头顶的压迫感让人无所遁形,沈妙意眉间深深皱起,对于眼前人竟生出无力感:“阿兄,我是你的妹妹,所有人都知道!”
她大了声音,似乎想以此将人喊醒。想了一路的道理说出来,他居然不听?她是真的为他想了,是真的。
不要出那些可怕的事,平静就好。
“那又如何?”殷铮无所谓一声冷嗤,“别说你姓沈,就算是姓殷又怕什么?”
沈妙意不可思议的后退:“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
“你呢?”殷铮反问,双目染上微红,上前堵住人的去路,“我想对你好,带你出去游玩,我对你赔罪道歉,你却还是推开我?”
他压制住想把人再次抓来手里的冲动,努力的平和道:“我喜欢你,愿意给你最好的,你不能离开。你要是怕什么,我都会去解决的,没人敢说什么。”
“不,”沈妙意摇头,“我不要!”
她受不了,也不敢想那样的结果,韩家,沈家,母亲和弟弟……
现在知道了,与他是说不通的,他是心里生了魔障,根本听不进去。
殷铮脸一撇,笑出一声:“妙儿会留下的,我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每个字从他的齿间滚落出来,清晰无比。
沈妙意浑身发抖,不再说话,迈开步子绕过一旁,想着离去。
她尽力的避开他,可还是被轻易抓住。他拉着她的手臂,轻松地拽回自己身前,另只手臂顺势缠上娇柳细腰。
“你说过不动我!”沈妙意话里带了哭腔,这人的话怎就是瞎说吗?
殷铮更勒紧几分,心里起了奇妙的错觉,他觉得再一用力,就会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可是她张牙舞爪的,明明以前那样乖巧听话,现在像只发脾气的猫儿,可也别样的可爱。
“放开!”沈妙意羞愤难当,他是真要毁了她,“你会下地狱的!”
“不怕,”殷铮抓着那只柔手执起,然后低头,张嘴咬住了嫩笋指尖,舌尖卷着,“炼狱也值得了。”
“嗯……”指尖的痛感传来,沈妙意发疯的拍打着,“别这样,阿兄,求你……”
耳边的祈求换不来人的怜悯,反而变本加厉,他箍着她,呼吸渐变急促:“不要推开我,我那样喜欢你。要不,你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黑暗隐藏着粘在一起的两人,彼此间推据拉扯。
沈妙意张嘴,狠狠咬上殷铮的手臂。
“阿姐?”
小径上站着身形瘦小的孩子,略带迟疑的叫了一声,风刮着他的斗篷,像要将人带走。
沈妙意如遭雷轰,拼力挣着……
“平弟来了?”殷铮攥着女子的手腕不松,掌心感受着她的僵硬,甚至是绝望,“信写完了?”
殷平站得位置正好只看见沈妙意的裙角,可他听到了,阿姐在哭。
“已经送出去了,就过来这边等阿姐。”他说着,侧侧身,“阿姐,你说带我去拿香囊的?”
沈妙意抽着手腕,示弱了低下头去:“阿兄……”
“对了,”殷铮似是想起什么,松开自己的手,“妙意是不是把给我的香囊做好了?生辰礼可不好一直欠着,对吧?”
沈妙意当即退后,抬起袖子抹去眼角泪痕:“是……知道。”
殷铮颔首,抽出折扇在手中玩着,略有深意的道了声:“天黑,走路小心别摔伤。”
“是。”沈妙意咬牙,从人身边走过。
殷平跑过来,小手扶上姐姐,担忧的问:“阿姐,你方才摔着了?”
“无碍的。”沈妙意心里发冷,紧攥着弟弟的手。
心中庆幸殷平没有看到那一幕,不然她不敢想会怎样……
。
翌日,沈妙意和殷平应邀,去了镜湖畔。
碧波荡漾,柳枝轻摇,远处长堤上行人络绎不绝。
沈妙意刚从车上下来,还未前行,仇浮已经尽职的站去身后,生怕她从视线里消失一样。
“阿姐,是不是那个?”殷平惦着脚,抬手指去前方。
在府里憋了好久,出来这一趟,只觉得天地宽广,什么都好看。
顺着视线看去湖边上,正停着一艘游舫,船头船尾各是两间阁房,中间是一条通透的过道,可见到一人站在那儿,如临风玉树。
“是,”沈妙意点头,紧绷的心弦有了一线松弛,以至于眼角发酸,“是五哥哥。”
殷平撒开步子跑过去,回头喊着:“阿姐,快些!”
到了船边,月云扶着沈妙意的手,小心踩上跳板,几步上了游舫。
舫身宽敞平稳,隐约可见船底工人的长桨。
沈修迎来了船尾,简单利索的装扮,就是一游山玩水的富家少爷,身旁是喋喋不休的殷平。
“妙意,小心脚下。”他上前来,再看到跟上船来的仇浮,笑容淡了。
对方也不在意,一句话不说,门神一样站在船尾也不再动。
沈妙意倒是高兴,已经有很久,她不曾这样出来,可惜的是还被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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