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银光的针孔刺入坐在高脚椅上穿着红裙的女孩,女孩皮肤雪白,年约十岁左右,唇红齿白,双眸幽静如水,面容像一朵柔美的玉兰花,她的袖子被挽起,此时正微微歪着头,悠闲地晃着腿,打量手臂上正在采血的针筒,并没有喊疼,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如果此时在医院,护士姐姐一定会夸一句:好勇敢的小姑娘。
但看环境和摆设,这里并不是医院,显然是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
当三管血抽好后,曲澜将采血管一一放好,开始检测,收集数据。
曲澜并没有说抽完血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之类的话,他做检测的时候,女孩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坐着,双手撑着椅子,只有眼珠在左右来回转动,证明她并没有在发呆,她在观察。
做完检测后,曲澜摘下手套对一旁坐着的她说:“小雪,晚饭想要吃什么?”
女孩抬眸,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父亲:“嗯?”
曲澜语气温和,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他半蹲在坐在椅子上,雪的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搓了搓,还是太凉了,起身时,抱起她,往实验室外面走。
雪伸手揽住曲澜的脖子,下巴放在曲澜的肩膀上,一语不发。
曲澜显然已经习惯雪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未来的打算:“帝都太干燥,小雪想不想换个地方生活?”这里并不适合她生长,必须要换个地方居住才可以了。
明明本体时生命顽强,为何人体却如此脆弱。
雪望着曲澜身后关上门的实验室,那个地方,她不喜欢。
非常的不喜欢,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
曲澜从地下室上来,推开门,便是他的家,这处房子地处偏僻,虽然是别墅区,但独有他这一栋在半山腰上,远离其他住户,轻易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他,他喜欢住在安静的地方,虽然每次从家去研究院要很久,但这并不能动摇他的决定,但现在他准备换地方了。
上来后,曲澜将雪放下来,因为地下实验室的特殊性,里面并不能安装暖气,雪一从地下室上来后,便露出笑容,她慢慢走出书房,打开门,往客厅的沙发处走。
曲澜跟在她的身后,因为开着暖气,为了保持适当的湿度,他打开安置在客厅的加湿器,看着靠在沙发上发呆的雪忽然坐起来,往加湿器的旁边挪动,她双手撑着沙发,闭着眼睛,感受着扑面的水雾,微微勾起纯真满足的笑意。
曲澜转身,抽出上衣口袋上放着的眼镜,走向墙壁上挂着的华国地图,眼睛在地图的各个省区扫过,最终在南浔省的平江市还有弧月市,以及湿气较重的沿海城市孟络市左右权衡,孟络市属于光羽省,离帝都较远。
曲澜拿起旁边的记号笔,在这几个南方城市的名字上画上圈圈。
一个月的寒假即将结束,冷忱和方叶喻从降落在平江市的飞机上下来,身后是拎着行李的冷平桥,三人离开机场后,又过了两个小时,同样是从帝都飞来的另一架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飞机场内。
曲澜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着裹得很厚的雪,雪穿着黑色连身呢子裙,下身是白色连脚袜和小皮鞋,脖子上围着挡住半个脸的围巾,头发半长不短的垂在肩上,安静的像个芭比娃娃。
刚从飞机内出来的雪本来有所萎靡的神情在接触到平江市湿润的空气后,精神一振,眼神变得明亮,一扫刚刚的沉闷。
曲澜垂首恰好注意到了这一幕。
但,还是好冷啊,雪呼出一口气,看着白雾消散在空气里。
冷忱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偷偷跑出来,去了溪和家。
过完年后,气温有所回升,并没有年前那样冷,但溪和依旧早早躺上了床,很快便沉入梦乡,当发现脸上再次出现了湿淋淋的感觉后,直觉肯定是上次那个家伙又来了,和困意做了几番斗争,终于在嘴巴被舔了后,溪和伸手想要把扰他睡觉的家伙给捞起来晃一晃,但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溪和一击未中,困意来袭,翻个身被子一拉,准备不再理睬它,他要睡觉!
但是,事与愿违,被子还没盖下来,手就被挤开了,然后脸就被疯狂的舔舔舔,额头,鼻子,嘴巴……够了……
溪和快崩溃了,是因为没有把它赶出去,所以太激动了吗?
溪和坐起来,打开灯,盘腿坐在床上,双手上蹲着一只上次准备收拾,但是起床后不见了,所以没来得及收拾的猫。
声音阴测测地对它说:“呵呵,你来了。”来得好,来的妙,新仇旧恨一起算。
冷忱蹲在他的双手上,没给与回应,一个月不见,好像脸又圆了点,嗯,不就是舔了几下,那是什么怪表情?
溪和此时正故作深沉,嘴角勾起,想象着自己是某部电影里的反派,不时发出“呵呵呵”的笑声看着并没有感到害怕的——猫。
冷忱被溪和的样子逗得闷笑不已,面上还保持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肃穆。
酝酿了这么久,溪和刚想把猫翻个身,啪啪啪打几下它的屁股解解气,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只猫就好像早已看穿一切,利索地跳到了对面堆起来的被子上。
溪和微微眯起眼,看来还没给它冻僵,竟然这么灵活!
溪和抱臂,很不爽地说:“干嘛每次来都舔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漱口……”说着说着,溪和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根本没去想,这个表情有可能会刺激到对面的某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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